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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上班的時候就真的文章中說的一樣

小宇也曾經當過一次最後回家的小孩
那一次阿公阿嬤出國吧 小胖帶小睿住在奶奶家(小睿小小的時候,平常是阿公阿嬤幫忙帶小睿)
家裡就我跟小宇 小宇應該是小班
雖然心裡很急 但是那天下班也接近六點
那次 小宇雖然在玩 但是 慌亂不安定的眼神一直觀察門口媽媽是否來嘞(她也是第一次被留到最後)
這樣的經驗 在我心裡迴盪很久
後來我一直警告自己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變成最後一個!

半年前吧 小宇畫畫課 我帶小睿去上雲門 說好小宇給下班的爸爸接
晚上六點 我飯都煮好開始給小睿吃ㄌ 爺倆卻也還沒進門
沒多久接到小胖的電話 說是公司臨時有事走不開
帶著小睿 趕忙去接小宇 心裡暗自祈禱 : 千萬不要是最後一個!

很不幸的 還是最後一個~

回來以後咆嘯小胖 問題不在誰去接
誰都可以去接 但不能留她是最後一個~

也是這樣的因素和牽掛 讓我現在還待在家裡沒有上班
我們也很珍惜跟小孩相處的時光 不管在家 還是出門去玩
就算簡單 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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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下班尖峰車陣中,接到一個老同事的電話,說話的鼻音很重,聽得出來剛哭過,鼻子
可能腫得像蓮霧。

她說,好幾個月了,過得很糟,每天加班,卻又掛念著安親班的小女兒,每次趕在安親班關門
前帶著麥當勞兒童套餐彷若贖罪似地佯裝堅強,看見小女兒蹲在門口,嘟著嘴說:「媽咪,我
不要當最後一個回家的小孩!」率真的童言童語卻沈重似千斤罩頂,她好幾次別過頭去擦眼淚
,卻仍舊鼓勵自己要堅持下去,直到那天,老闆當著同事的面,數落她配合度不夠,老是請假
帶小孩打預防針,老是藉口接小孩而不願意參與下班後的會議,即便她兢兢業業跟一堆永遠都
做不完卻不斷膨脹長大的工作量搏鬥,她還是在那個黃昏,在那個下班趕往安親班的計程車上
,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站在車陣中,拿著手機,找不出適切的安慰詞句,就連數落她老闆不近人情的語彙,都顯得
軟弱無力膽顫心驚。熙來攘往的人群,男男女女,各自馱著白天的疲累與夜晚的情緒,各自的
人生被工作與家庭撕裂成兩半,一半在升遷之中逐漸折損了理想,一半在子女日益長大的節奏
中不斷愧疚,這些人可能因為出差錯過了兒子的畢業典禮,因為加班不能出席女兒的才藝發表
會,因為跟客戶應酬而取消情人的約會,因為趕案子不得不放父母親鴿子,所有委屈都成為日
子不得不過下去的祭品,女性如此,男性也好不到哪裡去。

曾經有個男同事,膚色黝黑,大家都喊他「黑傑克」,資訊部門中階主管,掌理公司財會電腦
系統,妻子經常來往兩岸三地出差,學齡前的小孩只好託給中部老家的年邁雙親照料,平均一
個月父子相會一次,總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兒子開口叫爸爸,因為情感生疏,小孩總喊他
「台北的叔叔」。

資訊部門是一畦隨時會出狀況的看天田,再怎麼溫潤的好脾氣,遇到邏輯直拗的機械體和操作
散漫的使用者,也免不了大發雷霆。黑傑克算是修養不錯的工程師,任何棘手的突發狀況都難
不了他,唯一讓他掛心的,反倒是即將上小學的孩子,因為小孩不肯離開熟悉信賴的阿公阿嬤
,一進台北家門,就躲在牆角哭泣,或頻頻上廁所尿尿,他覺得父子之間隔了一道鴻溝,即便
睡前講故事,都有點格格不入。

小孩開始上學之後,黑傑克的頭銜與職權卻不斷爬升,他必須出差、加班、開會、偶爾應酬,
妻子的成就也不錯,照舊兩岸三地奔波,小孩在學校與各色各樣的補習班之間流浪,好長一段
時間,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的兒子讀幾年級?多高?多重?喜歡看什麼卡通?想要什麼禮物?
交了什麼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中部的父母接來台北,同樣關在公寓牢籠中,老人小孩
同樣的缺憾,就是盼不到男女主人一起回家吃晚飯。

後來,年邁的父親生病住院,小孩經常在學校跟同學打架,而黑傑克與妻子卻反覆爭吵與冷戰
,即便兩人在工作領域同樣具備呼風喚雨的本領,卻處理不了越來越見崩裂的婚姻缺口。有
一回,我跟黑傑克在樓梯間不期而遇,談起彼此的近況,他垂掛在窗台邊緣的身軀像個嘉年
華狂歡後的乾癟氣球,洩氣而頹喪,跟他在工作中的犀利矯健,全然不同,他甚至說,自己像
個落魄的窮人。

後來我離開那家公司,關於黑傑克的無奈,一點都幫不上忙,只能留給他自己的人生去打點。
不久之後聽說他離婚,賣掉台北的房子,帶著即將上國中的小孩請調到中部分支機構任職,
薪水少了一些,執掌窄了點,想必他亟欲修補自己過往在親子關係中缺席的愧疚,在工作上做
出相對的捨棄與讓步。

這些年過去,我總是在某些特別的情境雰圍裡,想起一路而來相遇的職場伙伴們,他們在公司
組織中,可能是協理、副理、主任、課長、專員或辦事員,但是在各自的人生中,他們是別人
的兒子、女兒、妻子、丈夫、父親、母親、媳婦或女婿。

天亮之後、出門以後,成為埋頭苦幹的工蟻;入夜之後,離開辦公大樓,隨即變身為家庭架構
中的鋼筋水泥螺絲釘。倘若可以用日昇日落區隔身份之間的挪移也算幸運,然而對大多數的上
班族來說,工作中嵌著對家人的愧疚,在家庭中又鑲著工作的牽掛,任何一處棲息的角落,都
只是候鳥孤獨泊岸的處所。

職場前輩老是說,總得在生命最輝煌的青壯期經歷這般嚴苛的試煉,熬過去的人,海闊天空,
等孩子大了,等事業順遂了,這些苦,反倒甘。

畢竟都是一隻隻擺盪飛翔於職場家庭兩端的候鳥,也許,老闆可以多點體恤的心,企業可以盡
點照顧的福利,強調忠誠度與配合度的金箍定律中,是不是可以留一些時空餘地給員工的家庭
、父母和小孩,減低工作者面對事業與家庭難以兼顧的矛盾與哀怨,讓員工替公司賣命的同時
,也能夠優雅從容扮演他們各自人生中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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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ist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